菲律宾总统阿基诺三世20日下午在总统府召开了新闻发布会,正式宣布已经向中国驻菲律宾大使馆递交了人质事件调查报告副本消息,同时宣布菲律宾政府将在其官方网站公报上来刊登调查报告,专家对报告进行分析。2010年9月17日央视《环球视线》播出《菲报告陈述事件八大过错逐个究》,以下为节目实录:
主持人 水均益:
好,接下来我们把目光转向菲律宾,菲律宾总统阿基诺三世20日下午在总统府召开了新闻发布会,正式宣布已经向中国驻菲律宾大使馆递交了人质事件调查报告副本消息,同时宣布菲律宾政府将在其官方网站公报上来刊登调查报告。有关这份报告的一些情况,我们首先来连线本台特派菲律宾记者张萌,张萌你好。
张萌 本台特派马尼拉记者:
水均益你好。
水均益:
首先给我们介绍一下,因为我们知道在大概下午六点钟的时候,菲律宾政府官方网站上就公布了这份报告,我相信你手里也有,我们在北京通过一些网站也可以拿到整个这份长达80多页报告,非常厚,全是一些法律和司法方面一些专业术语,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些报告里边有哪些点是值得我们关注的?
张萌:
从我拿到这样一份报告,包括我现在所在的直播点,美联社的记者大家都在埋头苦干,来逐一阅读报告当中每字每句,希望能获取到一些消息。
首先从这个报告封面就可以看得出来,是由司法部门和内务部门共同来递交这样一份报告的,你也特别注意到,报告本身其实一共是包括了三个部分,第一个是陈述事实本身,第二个是责任人的指定,第三个是关于一些建议。但是我首先翻到最后一页,发现最后一页就到了第一部分为止,整个陈述事实本身为止。所以有关谁将对此事件负责,包括对这个事件的一些建议,可能这相关的部分还要等到阿基诺总统访美回来之后才能最后陆续地公布。
我也是在四个小时当中,非常快速地阅览了一下。从纵向来看,主要是把事件时间表进行了一些列举,横向主要涉及三方责任人,政府、媒体还有警方。我第一个感官非常地详实,比如说它就列举了相当多的一些细节,比如说有一个,在当天事发时间,当时是早上八点半钟,劫匪者到了国家公园门口来等待巴士车辆,首先来的是一个韩国的车辆,然后他发现它很快就走了,所以就没有企图登上去。第二次接着来的是一个日本的巴士车辆,他上去了,但是被人赶下来了,人家说我们有事马上要走,要到下一个景点去。这个时候,大概再过了15分钟,他已经是恼羞成怒,然后他碰到的就是香港的这个巴士车辆,他上到车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已经是我的人质了,我们现在就到事发地去。所以这些非常详细,他说了什么,他带了什么,他的表情是什么,都一一地写到了这份报告当中,第一个我感觉是详实,到底这些详实的数据能不能说明问题,能不能说明它的真实性和真相,最后我觉得还是应该是专家来说。
第二个感觉,报告当中公布了八大关键事件,然后分别叙述了三方责任方比较突出一些过失,可以给大家一一地来说明一下。比如说说到政府方面,它觉得政府把这件事情当做一件本地事件来处理,没有在一开始就把它当成,由全国危机委员会来处理,来进行全面指导这样一个事件,所以延误了这样一个时机。
对于警方来说,它说最开始最严重的一个失误就是对通讯的管理,在整个事发地,在那个现场,是一个很开阔,可以说如果掐断你的通讯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但是劫匪可以对任何细节都尽在掌握之中,可以看到电视,可以听到广播,手机无数人给他打进去。
第三个就是媒体,他们觉得政府这次并没有把媒体好好地管起来,因为在之前的人质事件当中,媒体是有指定区域的,但这一次媒体并没有被告知,甚至是在双方有首席谈判的时候还有媒体电话打进来,来做现场直播,所以这些非常具体的细节,都在这份报告当中最后的公布出来了。
水均益:
好的,非常感谢张萌来自菲律宾首都马尼拉给我们的第一感官,经过了四个小时认真研读这份报告她的一些解读。演播室我们请到两位,一位是叶海林先生,还有一位是于永靖先生。
刚才我们的记者在报道里面也说了,实际上这份报告我也大概翻了一下,里面有很多,有点像流水账似的那种东西,几点几分谁干了什么,什么什么事,中间没有必然的一种分析或者什么东西,但是其中,刚才张萌提到,确实它列了八大关键环节,可能在这些关键环节当中出了一些问题,但是我注意到,待会儿我们可以再逐条分析八大关键点。
但是这份报告的上来,像一本小说一样,第一句话居然是一个引语,是谁呢?门多萨,这位劫匪上车的时候问的第一句话,他问什么呢?说“这辆车是不是去英雄纪念广场”,然后回答说“是”,然后怎么怎么,然后它就开始这个报告。叶先生你觉得有这么做一个政府调查正式报告的吗?
叶海林 特约评论员:
菲律宾这么做也是有道理的,因为在事发到现在对菲律宾政府调查不利的指责一直都没有平息,显然菲律宾政府希望用一种事无巨细的记账的方式来平息人们的质疑,用这种有两百多个注释和引文的这样一种方式来表明,在这个报告上他确实是下了工夫的,当然下了工夫与能够让受害者满意,还是两回事。
水均益:
于先生怎么看?
于永靖 中国国际广播电台新闻评论员:
其实这份报告我个人认为是用证词堆出来的一份报告,因为我看了一下,一上来说我这些流水账似的记录,是从哪里得来的证词,是当时解救的官员,包括那些拿枪的特警队员、幸存者,包括逃出来的人,还有门多萨枪手的亲朋好友,包括新闻媒体,他们当事人的这些说法,但是如果我们从文学的一个角度来说,我们如果写一本小说的话,五个视角,不同的视角,其中有两个比较重要的视角,就说我经历视角和我目睹视角,这两种视角老实讲,不论是从现实生活当中,还是写小说的过程当中,都有自己一定的局限性,或者说很主观。因此我们可以看到,尽管菲律宾想尽量,它想表现出这份报告说我们想要做得更客观一点,但是我们可以想象一下,当时那些环境,那些当事人或者当时目睹的人,他们自己的一个视野是有一定局限性的,所以未必敢保证100%是完全客观。
水均益:
永靖我们这儿也有一个关于这个报告,刚才根据记者张萌所报道这八个关键因素,或者说八大过错,或者说疏忽。你看了以后,你觉得对你留下什么印象?哪些环节特别突出?
于永靖:
我当然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份报告证实了我们过去的猜测,或者说同时它也推翻了过去的某些猜测,证实了过去某些猜测,的确是这些政府官员他们很无能,或者说他们那边特警部队的确是特种部队,特别蠢的部队,的确是做事效率很低。
专家观点:证实过去的一些猜测推翻过去的一些猜测
但是我想特别说一下,推翻了我们过去的猜测,比如说咱们这里边一直在说,菲律宾警方逮捕了门多萨的弟弟,导致枪手当时性情大变,开始射杀。其实这件事情有一个细节特别有意思,因为当时他在现场是说我可以帮助你们去劝服我的哥哥,但是当他前往大巴的时候,当时首席谈判代表萨尔瓦多就说,你腰怎么有枪,你得卸下来,不行,因为你没有在现场的持枪证。
水均益:
他弟弟也是个警察。
于永靖:
也是个警察,这个时候门多萨在大巴里边看见说,你们要对我弟弟干什么,他也是警察,他没犯错,为什么要卸他的枪,这时候首席谈判官萨尔瓦多就说,因为他没有这个证,所以不行。
水均益:
他没有在现场持枪的这个证。
正在评论:报告公布八个导致事件恶化的细节
于永靖:
对,当他去大巴之后,他跟哥哥就说,哥哥他们把我枪给卸了,这简直是火上浇油,他哥哥说为什么要卸他枪,你们立刻要还他的枪,这个时候首席代表就说,回头我们会还的,这可以,然后把这事给落下来了。之后谈判代表就说,你说能帮助我们,但是你为什么却跟你哥哥说这个,而且还在门口跟你哥哥说,如果我们不答应你哥哥条件,别按我们的要求去做,你这简直是裹乱的。后来谈判代表就把这个事情跟上面的领导说了,领导说这个可不行,赶紧带走吧。然后就把他们指挥所准备带到马尼拉警署,原本计划是想从他们指挥部后门出去,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弟弟突然开始撒起泼来,跑到了前门,要知道那会儿有很多记者,他等于在地上打滚,一边打滚,一边叫喊着,就说他们要杀我,他们要杀我,我不是从犯,我不是从犯。我相信一些网友,或者我们经常看媒体新闻的会看到一张照片,似乎是警察把他摁到了地上,其实是这个弟弟自己在地上打滚撒泼,这个时候当时领导就说,你们这些记者不要拍,但是那会儿已经晚了,也就是说他的哥哥在大巴上已经看到了他弟弟在地上来回滚,被警察压的这么一个镜头,所以当时菲律宾政府也说,可能在整个事件当中,媒体起到一定负面的作用,可能这个正是因为这么一个原因。
水均益:
所以这也是您说的,证实了过去的一些猜测,但是也推翻了一些我们在电视上直觉看到的当时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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